走访澳门大三巴牌坊：感受两种文化的温度(图

　　中广网澳门12月18日消息（记者陈钟）行色匆匆，采访完澳门博物馆馆长陈迎宪，我和劲涛在博物馆前的大三巴牌坊前做了短暂的停留。游客众多，各种肤色都有，可最多的还是操着不同地方口音的内地游客。在大三巴牌坊斜前方有辆花灯车，“庆祝澳门回归十周年”几个字。大三巴至今已经有四百多年的历史，澳门人来到这也已四百多年，回归十年之于四百余年还太短太短。

　　拉丁文明、中华文化在这儿争斗过，更多是共存共生发展至今；微微雨丝、点星凉风中摸着大三巴牌坊我浑身颤抖，感受着两种文化遗存的温度！也许只有在大三巴牌坊前，你才会有如此强烈的感受；两种异质文化集中碰触时形成的气流，是要把所有人旋风进去，让每个人晕得稀里糊涂。时空快捷键梦见偷东西被发现倒放，明清王朝封闭的大门前，葡萄牙人与“天朝”看待对方只有澳门这个“门缝”；而这种“交流”方式居然维持了两个世纪，直到鸦片战争英国人用四千人人几十门炮轰开了清王朝大门，了五大口岸；澳门的“门缝”作用才陡然失去。

　　有人说那是澳门黄金时期，我想这是对于它之于两种文明交流时所产生作用而言。澳门这么小，方寸之间却容纳了两种文化彼此之间的审视，因而又显得如此富有张力。大三巴牌坊是圣保禄大的前庭，十六、十七世纪几百名欧洲传教士在里访问学习，他们在天朝封闭的大门前徘徊，并不时通过这个“门缝”看着里面的一举一动。每年他们能到广州一个多月，然后就必须离开，退回到这个岛屿等待着来年，他们如此耐心，希望“圣音”能覆盖到这个辽阔的国家。传教的热情或许只能用教狂热去解释。他们几乎都是当时欧洲知识渊博的精英，可拉丁文明在其他地方汹涌时，在这里却碰到了源远流长的中华文化。

　　为了能化作空气从澳门这仅有的缝隙中飘过去，拉丁文明只好换一个方式——“中国化”；在这个当时远东最大的教廷旁学院里，传教士们学习中国话、中国书法、中草药，他们不断了解中国人思维方式，发现在这个诗意化的国家，缺少数理知识，中国人对一切充满了好奇。他们在这个牌坊后欢呼雀跃，欣喜于找到了布施教义的方式，他们提出要“用中国人的语言写作，作为一种吸引捕捉他们心灵的手段。”有人似乎“成功”了，这里面就有我们都知道的利玛窦。他除教义外，还天文、数学、地理等科学技术知识，带来的地图等物品也让中国人眼界大开。利玛窦广交和社会，引得了士大夫们的尊敬，不久便得以从澳门肇庆一北上。1601年，明神下诏允许利玛窦等人长居。但中国的朝廷也许根本没有注意到，利玛窦长住的目的是为了传教。

　　这种通过以科学知识为手段，以传教为最终目的方式得到了罗马教廷的肯定。1602年奠基，1637年全部竣工，圣保禄大建立起来，远东第一所“学院”也建立起来；尽管有过三次大火，可总是屡焚屡建。对于大火，在游人如织的牌坊前我听到了导游不同的解释，可谓版本众多。大原样已经无从想象，可在最终留下的这个前庭上，我们看到的是欧陆建筑风格，从浮雕上我看到了中华文化象征物——狮子、牡丹，也看到了圣母像、葡式帆船。了解了一个民族的图腾，这其实反应了当时传教士对于中华文化已经完成了初步了解。传教士是欧洲人的，他们引领了潮流，为了迎接广东官员每次澳门之行的“例行检查”，当时做航海贸易的葡萄牙人“船长总督”都会安排用敲锣打鼓的礼仪迎接。

　　这种文化间的点头示意式的很快失去了认同，随着中华文化不断衰落，葡萄牙航海文明也在王室奢侈中流失，而英国兴起了。“日不落帝国”不会有葡萄牙人的“耐心”，他们挟裹着商业需求而来。他们派来的特使是马戛尔尼，这个人供职于“英国东印度公司”。从至今依然讨论的“马戛尔尼是否俯首称过臣”话题来看，英国人的傲慢与中国的狂妄产生了激烈的碰撞。文化较量的天平就此失去平衡，葡萄牙人也彻底放弃了那种布施教义方式，坚船利炮更加直接；他们躲在英国人的后面窃取了澳门。圣保禄大自然也就不再需要重建，大三巴牌坊成了两种文化几百年接触方式孤独的者。

　　鸦片战争后新中国建立前的这段历史就是让中国人彻底心痛了。站在澳门大三巴牌坊前，轻抚着斑驳的石头，历史的肌肤上满是伤疤。我深切感受到文化较量是大国较量的前奏，而大三巴牌坊记录着曾经有过的这段交流史。烧得只剩下的这个前庭，是两种文化较量曾经的葡河汉界。我无力地穿过牌坊下的大门后，转脸对劲涛说了声，“我们走吧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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