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球局｜G20唯二增长经济体2年换了4位央行行长

　　3月22日，土耳其货币里拉对美元汇率出现暴跌，自去年11月以来再次跌破8比1。引发这次汇率动荡的一个重要原因，是3月20日凌晨土耳其发布的一则令——土耳其总统埃尔多安签署公告，解除央行行长阿巴尔的职务，任命卡夫哲奥卢接任。

　　卡夫哲奥卢成为土耳其不到两年时间里的第四位央行行长。短时间内掌管金融和货币政策的接连换人，皆缘于埃尔多安对央行行长提高利率的不满。

　　2018年8月，土耳其里拉对美元大幅贬值，从当年年初至8月中旬里拉贬值幅度超过45%，那次汇率巨震引发土耳其经济危机。

　　导致那场经济危机的原因，除了土耳其经济和货币政策等自身问题之外，更重要的是土耳其当时正经历一场地缘危机，土耳其与美国关系的恶化以及后者对土采取制裁等措施，了土耳其经济的“定时”。

　　当时，土耳其央行行长是2016年4月上任的切廷卡亚。他在里拉汇率危机爆发后，于2018年9月大幅提高基准利率625个基点至24%。这个操作可以遏制通货膨胀，防止货币贬值。

　　尽管土耳其经济在2019年第一季度走出衰退，但有关切廷卡亚将被解职的传闻不绝于耳。受经济低迷和物价上涨等因素影响，埃尔多安领导的与发展党当时在土耳其地方选举中遇挫，丢掉了首都安卡拉和最大城市伊斯坦布尔等重要城市，成为埃尔多安执政十多年来的最大打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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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在埃尔多安看来，提高利率阻碍经济增长，他主张以低利率刺激经济。果然，2019年7月，切廷卡亚被解职，时任土耳其央行副行长乌伊萨尔出任行长。然而，2020年爆发的新冠疫情令土耳其经济雪上加霜，里拉再度贬值危机。

　　从去年年初到11月初，里拉贬值近30%，对美元汇率在去年11月6日跌至历史新低的8.52比1，同时通胀率始终在两位百分数居高不下。为了应对这种局面，乌伊萨尔在去年9月出人意料地将政策利率从8.25%上调至10.25%，是2018年来首次调高政策利率。

　　这一做法再度挑战了总统埃尔多安的主张，乌伊萨尔也难逃其前任的命运，于去年11月初被解职，改由战略和预算部门负责人阿巴尔接替，后者曾在2015年至2018年担任土耳其财长。

　　央行行长换了一茬又一茬，但每一位行长似乎都在跟埃尔多安唱反调。阿巴尔上任依然采取提高利率的做法，去年11月基准利率由10.25%上调至15%，一个月后又上调至17%，本月18日再度上调至19%。可以说，在提高利率应对通胀和货币贬值方面，阿巴尔的力度比其他几位前任更猛。

　　这样做的代价是，阿巴尔难以坐稳央行行长的位子，从获任到如今被解职仅4个多月，成为土耳其历史上任职时间最短的央行行长。接替他的卡夫哲奥卢曾是与发展党的议员，还担任过银行官员，上月曾公开发文反对提高利率。不过，他在本月21日上任后的一场电话会议上试图安抚市场担忧，不会立即改变政策。

　　不到两年时间里频繁更换与自己意见不一的央行行长，埃尔多安的这种做法也不断遭到干预央行决策的质疑。但如今看来，在土耳其政坛根基深厚的埃尔多安似乎并没理会这些质疑。

　　前不久，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（经合组织）发布二十国集团（G20）的经济数据，仅有中国和土耳其在去年全年实现经济正增长，其中土耳其的增长率为1.8%。土耳其副总统奧克塔伊本月初还在社交“推特”上兴奋地转发了相关消息。

　　不过，对土耳其来说，这一亮眼数据却是一把“双刃剑”，它的另一面是里拉汇率不断下跌，外汇储备下降，通胀率却被推升至15%的高位，且就业状况并未得到改善。而这些都将是土耳其央行新任行长卡夫哲奥卢将面临的棘手问题。